孟岩：未來的價值互聯網主要建立在NFT上

原文標題：《 未來的價值互聯網主要建立在 NFT 上丨 2021 世界區塊鏈大會 》

作者：孟岩

7 月 25 日，「2021 世界區塊鏈大會·杭州」在杭州未來科技城學術交流中心舉行。

孟岩有幸在大會上發表演講《NFT——價值互聯網的未來》。他認為，未來的價值互聯網主要是建立在非勻質通證 NFT 上，NFT 是比 FT 更優秀的數字價值載體，也是價值互聯網必然趨勢，基於 NFT 的價值互聯網仍需要大量基礎設施創新。  

NFT 到底是什麼  

最近數字資產市場整體屬於熊市狀態，其中還是呈現出一些亮點，比如元宇宙、GameFi（遊戲化金融）和 NFT 板塊。實際上元宇宙和遊戲化金融都跟 NFT 關係密切，所以整個行業越來越需要深入理解 NFT。現在普遍一談 NFT 就想到藝術品，我們認為是非常狹隘的。NFT 到底是什麼。我們結合自己的研究，給大家做一些理論上的探討。

2017 年的時候，我跟元道老師把 Token 這個英文單詞翻譯成通證，在行業內獲得了認可和接受。回想 2017 年，當時我們對於價值互聯網、區塊鏈、未來的開放金融有很多的憧憬。比如當時我們覺得未來的價值互聯網會有一個協議層專門用來表示價值；用通證、數字貨幣表示價值，我們想到通證經濟能夠調動千萬用戶的熱情，能夠創造新的增長模式，我們判斷金融、互聯網應用和遊戲都將在區塊鏈上重構。今天看起來，這些判斷都是對的。

但我必須承認，有一點我們沒看到，就是 NFT。當時我們所憧憬的價值互聯網主要是基於勻質通證的。我們寫那篇文章（《通證是下一代互聯網數字經濟的關鍵——元道區塊鏈對話之一》）的時候，正值加密貓大紅大紫之時。加密貓告訴我們，通證除了勻質的，還有非勻質的。我們覺得很好，NFT 是對 FT 的一個補充，一個點綴，但是絕不是主流。然而，四年之後，我對於這個問題有了完全不同的看法。  

我認為，在未來的價值互聯網上，大部分的通證都是非勻質的，勻質通證只是一小部分。換句話說，未來的價值互聯網主要是建立在非勻質通證——NFT 上的。  

回顧網路通信的發展歷程  

在展開論述之前，首先先講一段往事。關於網路通信的發展歷程，其實人類第一個電子通信網路是電話網，不是互聯網。

電話網路主要是電路交換網路（circuit switched network）。什麼是電路交換網路呢。舉個例子，張三要打電話給李四，他把請求發給接線員，接線員拿出一個兩頭都是插頭的線，把張三李四兩人的電話線連上，兩個人就可以對話。語音信號就可以像水一樣，從張三流到李四那裡，非常簡單、清晰、低時延、高質量。但是有一個問題，一旦這兩個人的信道建立之後，這個線路在這個時間只能由張三和李四之間獨佔，不允許其他人插入進來。這種獨佔線路情況，給我們中文貢獻了一個辭彙，就是所謂的「佔線」。  

因為有佔線的問題，如果一直採用過去的電路交換網路，用戶數量一多，就到處佔線，整個網路不可能做大，我們也絕對不可能像今天這樣一邊聽音樂，一邊看新聞，一邊玩遊戲，因為只要有一個應用佔線，其他的應用就不能用了。用一個專業的表達方式，這種網路沒有可擴展性。

怎麼才讓網路通信有可擴展性呢。1962 年，麻省理工的研究組提出了一種新的網路交換協議，即今天互聯網所適用的分組交換網路（Packet-switched Network）。分組交換網路最重要的一個進步，就是把過去像流水一樣的數據切成一塊一塊的，放在一個又一個數據包里。

一個數據包長什麼樣呢。它首先有一個固定格式，一定要包含幾個特定的欄位，包含一系列自描述信息，比如表示自己是遵守什麼協議的，這個包有多大，發送方和接收方的地址，自己的序號，等等。然後，這個包里要有一個內容欄位，真正傳送的數據放在這個欄位里。數據包往往對這個內容欄位不做特別的規定，允許你在裡面放任何東西。

做一個形象的比擬，數據包這個方案，相當於把水裝在很多瓶子里，每個瓶子上面都有包裝，寫清楚這是由誰發給誰，水的質量、成分，這是第幾瓶水等等，這叫自描述信息。數據從流變成包，整個網路通信形式就發生了根本的變化，核心點是把過去簡單的基於流的通訊形式，變成基於可自描述的數據包，通過緩衝、存儲、複製、路由、轉發等等一系列手段，構建高度靈活可擴展的網路。

NFT 是價值互聯網的價值數據包

了解了這段往事，我們再仔細看看 NFT。現在的 NFT 基本上都是基於 ERC721 標準的。我們拿起放大鏡仔細看一下 ERC721。它規定 NFT 必須有兩個必備欄位，一個是這個 NFT 的發行合約，另外一個是 TokenID，然後下面有一個巨大的「內容」欄位，這個欄位是一張白紙，允許我們裡面做任何事情。「一張白紙好畫最美的圖案」，你可以在上面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藝術家們最先跑出來說，讓我在上面畫畫吧，於是我們看到現在大量的 NFT 都是藝術品。遊戲開發商跑出來說，讓我們在上面畫土地證和遊戲裝備吧，於是現在開始有 NFT 虛擬土地和遊戲裝備了。但是，大家應該意識到，這個內容欄位里可以放任何東西，甚至是套娃，再套另一個瓶子。  

大家不覺得 ERC721 NFT 很像分組交換網路里的數據包嗎。

於是我們看到了有意思的歷史的押韻。在通信協議當中，我們從電路交換走向分組交換，關鍵是把數據變成一個個可以自描述的數據包。而現在價值互聯網的發展仍然處於以 ERC20 勻質數據為主的時代。這個技術有很多優勢：流動性好、計算性好，協議簡單，但是只能在智能合約之間進行熟人社交，它只能完成幾個最簡單、最基本的動作。如果這種形式繼續持續下去，無論在應用層面，還是在網路通信層面、價值互聯網的互通層面，這個網路都長不大。

我們認為 NFT 就是價值互聯網當中的價值數據包，它是一瓶瓶的水，打上標籤之後，用戶決定裡面放置的內容。在這種情況下，它可以具有巨大的可擴展的優勢，可以輕鬆跨鏈。智能合約並不需要知道所要處理的 NFT 由哪個智能合約發行。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思想上的變遷。  

NFT 發展的重要方向  

於是我們猜想，能不能把價值互聯網進行一次升級，以 NFT（非勻質通證）來構造價值互聯網。在升級的過程中，可能需要對 NFT 的協議作基本的要求，除了要有合約與 Token 的 ID，還要有區塊鏈（以太坊、波卡、BSC 等）的鏈標識，有了鏈標識之後，我們就可以把 進行跨鏈轉移。NFT 內放置的內容要與業務、應用邏輯掛鉤。由此我們將得到重要的能力：跨鏈 NFT 的相互組合和計算。

這個能力在如今區塊鏈領域剛有萌芽的苗頭，相信未來會成為 NFT 發展的重要方向。這樣做有幾個突出的優勢：

第一，資產的跨鏈貿易，在以 NFT 做載體，資產跨鏈貿易可以比今天容易很多。

第二，NFT 可以用來做遊戲裝備。NFT 可以嵌入大量的業務邏輯，裝備升級的業務邏輯可以直接寫在 NFT 的內容層。比如一個青銅裝備，加上一些鑽石和金幣，就可以升級為黃金裝備等等，這樣的邏輯可以直接在 NFT 層面上實現。

第三，更好、更直接、更容易想到的應用，就是用 NFT 來做可計算票證，比如說商業票據、存單、債券、標準合約、提貨單、質押憑證、金融衍生品（期權、期貨）等等，都可以表達為 NFT。

第四，監管追溯。由於 NFT 自描述能力強，監管可以基於這些自描述信息進行一系列的數據分析和監管，對其應用進行一系列的規範和要求、約束和限制，可以給未來的開放金融應用帶來無窮無盡的想像空間。

如果未來的價值互聯網是基於 NFT 的，它會變成整個價值互聯網的一次重大升級。  

Solv 利用 NFT 表達可計算票證  

Solv 協議做的就是上述第三點，票證。我們利用 NFT 的內容部分來創造一種標準的規範，表達可計算票證，也就是我們內部稱為 vNFT 的新的 NFT 類型。可計算票證的本質是表格，所以我們構造了一套標準來實現表格計算。舉例來說，可以用一個表格來代表提貨單信息，把這個表格放在 vNFT 的內容欄位里，這個 vNFT 就成了提貨單。這一點很容易想到。

但 Solv 協議往前走了一步。大家回顧一下，網路通訊里的數據包是可以緩衝合併的，某種意義上說，數據包是可計算的，也就是可以拆分和合併。我們認為這個能力對於代表價值的 NFT 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於是，vNFT 協議中可以實現這兩個表格的合併計算，相當於把兩張票據整合了，一張票據是可以提一百本書的，另外一張票據是可以提兩百本書的，合起來就是可以提三百本書的一張票據。同一規格的債券，一千塊錢的債券和兩千塊錢的債券可以合成一張三千塊錢的債券。這樣基本的計算邏輯，已經在我們的協議當中實現了，不僅可以實現合併，還可以實現拆分，主要的線性計算都可以表達。  

理想很豐滿，但萬事開頭難，一開始都需要成功應用案例來證明。我們首先選擇用 vNFT 來表達 Vesting Token，就是大家比較熟知的投資者鎖倉份額（不光是投資者，包含所有目前鎖倉、未來釋放的 Token）。比如我們可以把一百個比特幣鎖在一張票據里，然後設定好釋放時間和釋放模式（按照每個區塊線性釋放，還是周期性性釋放，事先把釋放的規則寫好），規定好移動規則，票據可能可以移動，也可以限定不能移動，可以限定它只能移動一次等。我們甚至還可以實現指向某一個特定票據轉移 Token，就是拿著一張票據，不管這個票據轉到誰手裡，將來三個月之後有一筆支付直接會傳送到這個票據里，實現可移動的帳戶。NFT 使數字資產更加通用，因此我們選擇了這樣的方向，目前為止這個思路受到全球專業投資機構的認可。

總結一下，我們認為 NFT 是比 FT 更優秀的數字價值載體，也是價值互聯網必然趨勢。而優勢、超越性主要來自於 NFT 的自描述能力，而且這種自描述能力是可以被定製化的。在這種觀點之下，我們最熟悉的 ERC721，只不過是最一般、最普通的 NFT，大家在 ERC721 裡面放圖畫、收藏品、藝術品等。如果我們開腦洞在裡面放入其他的東西，實際上它的應用空無限廣闊，這會使得我們這個行業出現一次大規模的創新浪潮，包括元宇宙、藝術品、金融票證、遊戲等領域。基於 NFT 的價值互聯網仍需要大量基礎設施創新。我們也希望，Solv 作為一個中國團隊在這個偉大進程中能夠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謝謝。